去古晋有什么好玩的？
这是一个古晋人问的问题。小陈周五去接妹妹放学，发现她的主要老师X老师来自马来西亚古晋。她很困惑我们为什么选择古晋作为旅行目的地。坦白说，那里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。
我怀疑当地人都觉得自己住的地方没什么特别的，完全没有必要专门来一趟。例如，我来自上海。每次有人问我去上海做什么？我肯定很困惑，说：上海没什么好玩的。西安的大雁塔这么胆小，有什么好呢？有什么好拍照的，北京的阿姨说，这该死的鼓楼……
对于我们外地人来说，我们喜欢看到新鲜的事物。我去古晋是因为有网友建议，如果你喜欢徒步旅行，古晋有很多徒步路线和国家森林。还有姐姐喜欢的海滩、伊万喜欢的猪笼草、南阳大斗……小陈的目标比较简单。 ，他要吃热带水果，就好像不需要钱一样。
最重要的是，距离我们最近且最便宜的婆罗洲目的地只有一个半小时。
去古晋之前，除了我不识字的妹妹，我们三个人上网查了攻略。网上指南显示古晋有几个国家公园，那里的徒步路线看起来很像我想要的。步道上树根缠绕，植被茂密，比新加坡还要荒凉。我收拾好行李，穿上了一双登山鞋，对这次旅行抱有很高的期望。
这就像结婚一样。期望越高，婚后的差距就越大。
距离上次全家出游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。这一次，一家四口上了车。当伊万开始说起他要找的南阳大斗时，姐姐一路唱着歌，兄妹俩又开始了：“别吵闹。” “我想要”……我不好意思重写熟悉的剧情，熟悉的情节点。我保证你已经看过很多遍了。有些人甚至声称他们已经完全看腻了。
朋友说，你总是抱怨，但很快又重新开始。
显然，我和萧尘都有不好的回忆。去之前我们脑子一片混乱，只想看自己想看的。这次旅行就像一次短暂的出轨，远离了家里那些无聊的事情。我们天真的以为，只要走出家门，孩子就会变得有礼貌、懂事、温柔。
他们实际上比平时更吵闹。姐姐一路上一直在问，我们为什么要去X老师的家乡呢？她幼小的心灵无法弄清楚两者之间的关系。不管小陈说了多少遍，我们都是要去旅行的。姐姐还很疑惑，为什么要去X老师的老家呢？
与此同时，阿尔文不停地说着他的观鸟和捉虫计划。上飞机前，他在谈论犀鸟，下飞机后，他在谈论婆罗洲的南洋大斗。他建议小陈明天早上六点起床就出发，不能太晚，不然就没有鸟了。
早起的鸟儿有虫吃。伊万像个老人一样，特别喜欢这句话。对于孩子来说，注意力集中是一件好事。问题在于无论情况如何都集中注意力。比如，在海关入口处，小陈急着填写四个人的入境申报单。阿尔文没有意识到，一直说“爸爸，你看这只虫子”“爸爸，我们明天去库巴国家公园怎么样？” “爸爸...”
“先别说话，我先填一下表格。”
“不知道这个赛季有没有南阳大口袋……”
“哦，我已经跟你说了好几次了，你别再说了，我专心填表吧！”
“哦，好吧，要是能抓住南阳大斗就好了。”
……
你可能会问，家里不是有两个大人吗？为什么我只负责看节目？因为只有小陈的手机可以使用，我尝试连接机场网络，这才明白为什么扫二维码的地方挤满了外国人。互联网完全无法使用。一个外国人在抱怨。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里没有纸质的海关入境单。
我也不明白，不过在父子反目之前我们就顺利度过了。
随后，小陈就忙着买电话卡，联系租车公司的小伙子。阿尔文又上来了，说道：“爸爸，你看到犀鸟的雕塑了吗？犀鸟是砂拉越的州鸟，非常有名，这次我们应该可以看到它。”
我会招募阿尔文，告诉我！但一旦我开始旅行，他似乎就清楚地看到我是一个失败者。我既不开车也不负责任何事情，我的思绪经常处于神游状态。阿尔文现在非常焦虑，不知道如何实现自己的各种计划。如果我不会开车，不能早起，跟我说话也没用。
他走到萧尘身边，又开始说话，直到萧尘吼道：“等我说完！”
这样的场景一再发生，你还觉得难以理解吗？难道就不能提前预警，采取预防措施吗？
说实话，看到这一幕我才开始捏大腿。如果能提前在家里开会就好了。我们一家人记性似乎不太好。如果我记性好的话，也许之前的三趟旅行我们都互相屏蔽了，发誓再也不会一家人去旅行了。
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，还能说什么。
上车前，姐姐问我们要去哪里。小陈说：去出租屋吧。
姐姐说：那是X老师的家吗？
得了吧，我全身有500张嘴，我连解释都解释不了。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X老师。
第二天他起得有点晚。小陈拒绝早起是有充分理由的。因为前一天要和家人朋友一起坐飞机，历经千辛万苦，半夜才到达酒店。他需要休息，我也需要休息。
我们出去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，阿尔文已经相当不耐烦了，说连鸟儿都看不到，做什么都来不及了。这时，萧晨建议他路过这座城市，吃顿饭再走。
伟大的博物学家不再费心和我们普通人一起行动。问题是他才11岁，没有驾照，也没有钱。他只能满腹牢骚地跟着我们吃海南鸡饭。饭菜开始后，这个人吃的比谁都多。等大家吃完后，他说要去厕所，多浪费了半个小时才出发。
我要说的是，当我们到达巴科国家公园时，看起来码头工作人员正在下班。马来西亚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。我在车上寻找可以去的地方，发现很多景点下午4点就关门了。
小陈很快回来，说找到了船，可以过去。但他没有多余的现金，也雇不到导游。
小陈是一位执行力极强的朋友。同时，他也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缺点：过度乐观。昨晚在机场我想提取一些钱以显得有用。他向我保证现金没有用处，而且他有足够的现金。
没想到，十个小时之内，他的现金就用完了。我不妨再提两件事。第一个是他告诉我他带了牙刷。半夜想用的时候，发现是快捷酒店的硬毛牙刷。刷几下就能让你吐血的那种。 。他说他带了牙膏。拿出来一看，原来是姐姐用过的儿童牙膏。我说这行不通，他说为什么不行。所有生活用品均向上兼容，可供儿童使用。为什么你不能使用它们？你能比孩子更娇嫩吗？
如果小陈的身份只是我女儿的父亲，那他可以打满分。当我刷牙的时候吐出嘴里带血的泡沫时，很难想象他作为一个丈夫能得多少分。
就用它吧，还能做什么？
随后场景又回到巴科国家公园。当地人向我们解释说，如果我们想请导游，可以先一起去，然后再去ATM取钱。
那挺好的。
这时，又一个问题出现了。我们原本以为要在船上看到猴子，后来发现要步行一段时间。这是令人沮丧的，因为度假装和徒步旅行装不兼容。这也是对我每次旅行的终极考验。我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立场。
和姐姐在一起，她注定要当丫鬟。跟着阿尔文，你需要穿登山服，但是你要出去玩，为什么不穿一些海滩度假服呢？
每次去一个新地方，我总是犹豫一次。直到我最后下定决心，算了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只要能走就行。
于是我穿着背心和短裤出现在原始森林中，密切关注蚊子情况。其实这个地方需要长袖长裤，但可能是因为带着妹妹，一家人只是匆匆走走，并没有走上真正的登山步道。
我们在海滩上的一块大石头旁边，听到导游真诚地说：今天看不到长鼻猴了。天气太热了，他们不想来。出发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。对于艾文提出的一切，他都用力点头。是的，我们这里有，我们可以寻找，野猪、犀鸟、猩猩、鳄鱼……
当我到达时，只看到两片翠绿的竹叶缠绕在树枝上。远处导游也喊了一堆话。虽然我听不懂，但我就想，这是喂猪的意思吗？
他笑着说，是的，我们以前是让野猪吃的，但现在不行了。野猪必须自己寻找食物。
所以你招呼也没用吧？
他笑得更无奈了。
这个时候我特别想告诉他，你可以开始做一个护猪的工作，长鼻猴也可以做一些护猴的，这样方便研究，找出它们要去哪里。但是猴子守卫用英语怎么说呢？想了半天，我只好放弃。
导游把我们叫了过来，告诉我们，没有，今天导游都没有看到长鼻猴。我记得去年去印度尼西亚旅行，那里长鼻猴很常见。船开了一会儿，就能看见树上蹲着一两个人。
导游听说我看到了长鼻猴后，松了口气，不再寻找了。
姐姐在海滩上搭建了一座沙堡，我们在阴凉处，享受着海风。然而，古晋非常潮湿。即使室外阳光强烈，仍然感觉粘粘的。
是的，粘性的。人就像融化了一点的冰淇淋。它们都很粘，看起来快要失去价值了。
小陈问海滩上的导游，他是怎么成为国家公园导游的？他说，在这个公园学习了三个星期，了解了这里的植被、野生动物、昆虫以及各种路线，他拿到了导游证。
看起来并不难，也是阿尔文未来的又一条出路。
那天晚上，博物学家拒绝和我们一起出去，坚持独自回到公寓。和许多十几岁的男孩一样，他在公寓里打开 ，观看《巨齿鲨》等灾难片。
第三天，原计划是小陈和艾文六点起床去观鸟，十一点回来吃晚饭，然后一起出去。晚上，我们和前一天的导游约好了去看夜景。
伊万说，他六点钟就起床，自信地睡着了。我查了一下，发现他们要去的库巴国家公园要到8点才开门。他们为什么起这么早？
于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我们就出发了，我和姐姐睡到九点，在公寓里一遍又一遍地玩过家家。其他都不起作用。前一天网络还好，今天既不能上网，也不能看电视。萧晨从前方传来了坏消息。当时正在下雨。国家公园表示，由于下雨，路滑，建议他们不要进去。
是的，这是浪费时间。
他们开车三个小时来回去加丁国家公园看霸王花，但当时还不是花季。
这时我才发现阿尔文其实还是个孩子。我们本打算按照他的计划进行，但他的计划里只有一件事，那就是看到这个东西。他不在乎公园开放时间、天气状况或任何其他因素。
晚上我打算和艾文一起去看夜景，因为一个人成团，两个人也成团，而且价格是一样的。艾文想去看看南阳巨甲虫，但当他再次到达那里时，导游说：现在还不是季节。
晚上的婆罗洲雨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。本来我以为里面可能有巨蟒、毒蛇、鳄鱼之类的。结果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了正在努力运送口粮的蚂蚁，还有东南亚常见的巨型蚂蚁。一只小绿蜥蜴，一只躺在树上的飞鼠？
忘记名字了，不过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。幸运的是，这条路确实很难走。穿着运动鞋的伊万不时摔倒。我的登山鞋防滑性能很好，行走起来很平稳。
但回来后还得买几套防虫长袖裤。我心里列着购物清单，万一有水蛭怎么办？我不怕蛇。我已经被阿尔文彻底洗脑了。蛇非常害羞，除非有人表现出攻击性，否则它们只会跳起来。
有人说我是一位伟大的母亲，愿意陪儿子去森林里寻找蛇。
不，很可能，我实际上很有冒险精神。
虽然有点害怕，但真的没看到，心里有些失望。为什么什么都没有？
但阿尔文似乎很满意。他在森林里无数次摸过昆虫、抓过青蛙。导游一再提醒他不要碰。
他不理我，我又开始担心了。照这样下去，我是不是应该学点丛林急救技能呢？
过去几年我的大部分旅行都是度假式的。这两年，自从阿尔文长大了，有了明确的目标，我们就逐渐向荒野出发了。回想假期的样子，就是吃自助餐、沙滩散步、游泳，没什么意思。
森林里更有趣，我忍不住开始计划。我必须学会靠右手边开车。下次你可以像真正的老板一样带着阿尔文独自探索雨林。穿着专业的装备，一下车，你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野外导游……转身，拿起行李，在森林里一直走，直到筋疲力尽。
这不是很有趣吗？
虽然这次旅行很失败，但没有看到我想看的东西，大家都不高兴。
不过，好的一面是，小陈吃了水果，姐姐看到了大海，伊万再次访问了婆罗洲，我尝试了我的新登山鞋。
当我们回到家时，我们仍然是一家四口。虽然我们还是吵吵闹闹，但至少我们没有分手。与经常分开行李、各奔东西的唐僧和弟子们相比，我们一家人的凝聚力还是比较强的。
朋友继续傻眼：我都投诉三天了，你下次还要去吗？
是的，心里激动起来，今天又开始查机票了。
毛莉，作家，2023微博年度突破作家，代表作品，都市情感小说等（点击作品标题阅读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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